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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年前,方靜從北部大學畢業。經由同學引薦到中部一家公司面試。
「方小姐的生日是3月20日?」面試的男人微笑地看著方靜履歷。
「嗯!有問題嗎?」方靜納悶地望著面試的男人。
「呵…沒事!只覺得好巧,我們是同一天生日。」
男人充分展現出中年男子的魅力笑著回答。
方靜好開心,純真的她覺得這真是不可多得的緣分。
男人站了起來,挺拔的身軀比方靜整整高了一個頭。
他動作緩慢斯文地拿出名片遞給方靜「我叫李鴻軍,這家公司的業務經理。」
方靜禮貌地用雙手接下她出社會收到的第一張名片。
「非常歡迎加入我們這個大團體,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可以直接問我,沒關係。」
男人嘴角的笑意此時似乎更濃……。
方靜開始了畢業後的第一份工作,由於長相甜美聰慧所以很受同事歡迎。
她很快地摸熟了公司整個作業流程。
而李鴻軍有出公差的機會就會藉故要方靜陪他一起。
兩人外出時常愉快地閒聊毫無年齡上的代溝,李鴻軍也把她當作貼身秘書般照顧。
方靜心裡把李鴻軍當作是大哥般看待,毫無芥蒂的充分享受這男人對她的疼惜跟呵護;
長期的單獨相處下彼此毫無察覺愛苗正在暗地裡滋長。
過了約半年時間,在某天深夜方靜接到一通陌生女人的來電。
「妳是方小姐嗎?」
電話那頭的女人語氣似乎充滿敵意,方靜卻傻裡傻氣地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。
「李鴻軍!妳認識吧。我是他太太,妳知道他結婚了嗎?他有跟妳說嗎?」
女人在電話那頭劈哩啪啦講了一大堆莫名奇妙的話,直聽到【結婚】兩個字,
方靜才回過神來且不由自主的全身直打哆嗦連話筒都拿不穩。
聽完電話方靜癱瘓無力跌坐地板,這突如其來的下馬威讓她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應對,
如果沒有這通電話的刺激,恐怕自己也不知道早已身陷情網裡。
正在思緒慌亂的時候,聽到有人猛按門鈴。
方靜打開門只見到鴻軍迫不及待地衝進門內,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見到方靜,
雙手猛力地一把抓過方靜緊緊抱住彷彿深怕她會消失般。
「對不起!我早該跟妳說的,可是我怕說了妳會離我遠遠地……所以才不敢開口。
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欺騙妳,對不起。」
鴻軍急了直到方靜喊痛,他才意識到把方靜抱得太緊,慌張中趕緊鬆手。
方靜因為受到突如其來的打擊身體不斷地發抖,
就在這個夜裡她安靜地聽著鴻軍訴說他們夫妻為何會相處的不好……。
鴻軍的老婆是澎湖人,高中畢業就到台北工作。
因為送自己的愛犬上寵物店美容遇上也愛養狗的鴻軍。
兩人當時都獨自在外地居極為寂寞孤單,所以戀情進展的很快速,
認識不到一年他們就結婚了。後來搬回中部老家與父母同住。
鴻軍的太太婚後一直無法受孕,連續看了好幾家婦產科都檢查不出原因,
也許是壓力造成,導致她常常莫名奇妙地對鴻軍亂發脾氣。
鴻軍不想跟她正面起衝突,開始假藉公務繁忙的理由故意晚回家。
他寧願每天早出晚歸,也不願面對老婆冷冰冰的面孔。
時日漸久,兩人的感情慢慢出現劣痕與公婆之間也因為觀念問題溝通不良,
時常發生口角。鴻軍為了保持與父母的良好關係,決定搬出去租屋自住,
由於夫妻沒有共同話題和興趣,婚姻生活除了同床外幾乎沒有交集可言,
漸漸兩人行同陌路,互不干涉彼此的交友圈,除非對方太過分才會出面干涉抗議。
當鴻軍第一眼見到初出社會的方靜,就被她清純氣質溫柔的模樣深深吸引。
公司裡大家也極守分寸不談論私人情事,
所以他不透露已婚身份,也沒有人主動跟方靜提鴻軍已婚這檔事。
跟鴻軍日久生情也是方靜始料未即及的事。
如今,如果不是他太太為了方靜的介入而吵架怎會把問題浮上檯面?
方靜因為心軟對鴻軍的感情又放不下再次被他的真情所打動,
乾脆直接與他以情侶身份出雙入對各種場合。
鴻軍受不了太太常到公司吵鬧跟旁人的異樣眼光,決定帶方靜離開公司。
少了薪資收入,倆人根本無法應付生活支出於是鴻軍趕忙再外出工作。
鴻軍的太太回去公婆家哭訴自己先生的外遇行徑,
鴻軍的父親是將軍退役,平時對子女管教極為嚴格,儘管媳婦本身也有不當的地方,
老人家終究還是希望家和萬事興。
鴻軍外出上班之際,老爸爸去找方靜談了,他一眼看到這女孩就喜歡她的乖巧懂事,
可在這樣的狀況下也無法幫外人呀!
他以長輩的口吻柔性勸說,希望方靜不要造成他們這個完整的家庭支離破碎。
方靜一字一句聽進去了,可是她不忍心就這樣狠心丟下鴻軍離去。
從老爸爸來過的那天起,她開始用冷淡的語氣對待鴻軍,甚至連身體都不願讓他碰觸。
方靜是個細心貼心的女孩,她從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迷迷糊糊地介入別人的婚姻,
當上一個人人唾棄的第三者。
當然她的父母也全然不知道他們的乖女兒竟然惹出這麼大的麻煩!
方靜更不敢跟身邊任何一個朋友提起,她只想要用自己的方法解套。
於是,她找了份跟鴻軍休息時間交錯的工作。
這天,那位從未謀面的女人突然出現在方靜的面前,
女人面貌嬌媚略顯豐腴的體態,倆人互相打量著對方。
不料,這次女人竟然採取柔軟攻勢對待,
除了在方靜面前掉淚又訴說她的種種委屈。
她技巧性的談判的確讓方靜感到慚愧,
除了答應她搬離同居住處且要求不要告知鴻軍去處。
就這樣,方靜失蹤了。
方靜不告而別,鴻軍好像得了失心瘋似的四處打聽她的下落。
有天,在一個研討會裡碰到以前的老同事,兩人在交談中提起方靜。
同事告訴他,曾經在一家高級法式餐廳見過她,好像在那家餐廳擔任主管。
鴻軍開完會就開車直駛餐廳方向去。
他找到了餐廳進去直言要找方靜,方靜從辦公室走了出來,
當他看到鴻軍時馬上返身欲離去,鴻軍快步走向前緊緊抓住方靜的手,
在眾目睽睽之下質問她為何要搬離住處?
方靜把他帶到休息室說︰「軍,我累了!而且……對你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。」
她忍住眼淚在眼眶內打轉,徐徐地說出昧著良心的話。
「軍,我們的年紀跟觀念差距太大,我嘗試接受你的這段時間,
發現我真的無法再跟你一起生活了。對不起!請你放了我,好嗎?」
鴻軍聽完方靜說的話,猶如一隻鬥敗的公雞,頓時整個人看起來蒼老了好幾歲,
平時英姿煥發的帥氣在此時已蕩然無存!
他失去了自己最愛的女人,自己竟然無力挽回,
突然感覺體內所有的心肺都被掏空一般空虛。
他想走卻舉步維艱,儘管他已經用盡全身力氣卻始終怎樣也走不到大門口。
垂頭喪氣的背影讓方靜極為不捨,蹲在休息室狂哭許久。
今天,已經是鴻軍在餐廳外面等方靜的第十天了。
他想用真情感動方靜回心轉意,無奈方靜依然無動於衷。
在嚴峻的冬天,餐廳外面飄著細雨,
鴻軍一個人孤單地強忍著濕冷等著他的女人能再回眸看他一眼……
「主任,那個男人又來餐廳外面等妳了。」
餐廳裡不知情的服務生對著方靜說著。
方靜連頭都沒回就直奔二樓休息室,制服沒來得及換下拿起背包往餐廳後門快速離開。
匆忙之下回到租屋處急著把門反鎖,深怕鴻軍尾隨而來。
她無力跌坐床沿,心裡想著怎會把自己逼得毫無退路呢?
又是誰把我們搞得這麼狼狽?
方靜回憶這一年多來倆人的甜蜜過往,眼淚也在不知不覺中滑落。
哭累了想睡覺的方靜聽到敲門聲,恍神中以為是房東開了門,
赫然看到鴻軍神情憔悴全身溼透地站在門外,
她趕忙用力關上門卻被鴻軍猛力推開,
入內的鴻軍苦苦哀求方靜回去,倆人又是一陣爭吵……
方靜在哭泣嘶吼中失去了理智,從桌上拿了一把水果雕刻刀威脅著鴻軍,
如果再繼續糾纏就要跟他同歸於盡。
鴻軍驚惶之下,擔心方靜會傷害到自己;他心急得要從方靜手中奪下刀子,
兩人在慌亂拉扯中刀子卻不慎地刺入鴻軍的左下腹部,方靜見狀嚇得尖叫哭喊,
此時只見鮮血不斷地從鴻軍腹部溢出……
方靜慌了。鴻軍卻很冷靜地問著:「靜!我們真的沒辦法在一起了嗎?」
方靜含淚點頭︰「結束吧!我們沒有未來的。我會記得你的好。永遠不會忘記你。」
方靜的回答在此時顯得特別冷酷無情。
「可以再讓我抱妳一次嗎?」
鴻軍忍著痛說出對方靜的最後要求。
「如果真有來世,就讓我們下輩子早點相遇吧。」
方靜蹲跪了下來緊緊抱著鴻軍哭泣著說。
方靜在愛情路上雖有曲折,但是她戰勝了自私的欲望。
在自我矛盾掙扎中,她靠著自制力選擇捨棄這段情。
若你∕妳們也曾經錯愛,就讓彼此各自收藏在心底吧!
在往後日子裡偶而想起時,感謝曾經有他(她)出現在生命中陪你走過一段。
《原文創作/天使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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