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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深了!好靜,靜的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聲。

我們彼此凝視、眼神糾纏,韓譽不正面回答我的問題,神秘兮兮的態度反而讓我更加好奇,忍不住提起耳根專注地想聽到答案。想不到,他竟然面對著大海喃喃自語︰「我要帶著心愛的人去流浪,不知道她願不願意?」此時我安靜地默不吭聲。


「家倩!把所有的不開心都對著大海吶喊,我們把它通通喊出來,很有效喔!要不要試看看……」他轉頭面向著我,嘴角、眉梢往上揚起,帥氣的俊臉看起來更多添了幾分稚氣。


「來……學我這樣做。」

話剛說完,他就把兩手圈在嘴邊對著大海叫:

「楊家倩!我愛妳……」

才剛喊出這一句,我眼眶馬上又堆滿了淚水。

他幫我把眼淚擦掉,繞到身後把我的手抓起來像他剛剛一樣圈在嘴邊,耐心地哄著:「來!寶貝,大聲用力喊出來,妳會舒服點。」

見他的眼神炙熱又堅定,我不禁笑了起來,學著他大喊:

「你這個大笨蛋!為什麼要愛我……」

他接著又大喊:「小笨蛋!愛沒理由,我就是愛妳!」

我們兩個就像調皮小孩般,整晚就這樣對著大海不斷地大聲吶喊呼應,直到筋疲力盡。




時間接近午夜,韓家上上下下靜悄悄。

客廳裡只點亮一盞昏黃燈光,韓媽媽優雅的雙腿交疊著,修長的指間夾著高腳杯,杯內的紅酒只剩下三分之ㄧ,她雙眸望著杯內紅色酒液,似乎若有所思地在等待……。


韓譽進了門,見到母親坐在沙發抬頭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復古壁鐘,時間長短針剛好重疊在十二之上。

他沒打招呼逕自往自己的房間走,母親放下手上的酒杯起身,稍微整理了一下衣物,慵懶地說︰「韓譽,我有話跟說。」

「我累了!明天要早起,畢業典禮你們可以不用來觀禮。」

韓譽不耐煩地回應。

「你爸爸要開會,所以沒辦法參加。但是,言言會陪我ㄧ起去觀禮,你千萬不要擺壞臉色給她看,知道嗎?」

「我不希望她來,我只要家倩。不要老是把言言跟我湊在一起,好嗎?」韓譽懶得理會轉身就回房間。

留下母親愣在原地不由地嘆氣:「適合你的人是言言,以後你就會明白了。」

窗外的雨時大時小以為即將要雨停,卻在瞬間又轉成大雨傾盆。這夜,母子兩人該是各懷心思入眠。






昨夜下了整晚的雨,今天的天空卻一片蔚藍,陽光燦亮。

今天是韓譽畢業的日子,我一早就到花店買了一大束香水百合,穿著他最喜歡的白色洋裝,站在學校榕樹下的角落等待。

從遠方吹來的風,揚起了我的裙角,任由自己輕飄飄的身子在風中,想起即將要和韓譽分離的時刻來臨而難過。


其實,我並不是很清楚自己到底要什麼,韓譽的父母早早就為他安排好人生的路。畢業之後,他就順利到國外繼續自己的另一階段生涯,順利地像一條永遠不會有差錯的直線。

遇上我是個意外,而他卻選擇了我。

我們的愛情才正要開始接受考驗,卻處處充滿坎坷。



典禮結束了,我努力在人群中搜尋他的身影,終於看他開心地步出禮堂,剛要往前迎接獻上最美的祝福時,卻看他的母親跟言言陪在身旁。


我見到言言幾乎整個人攀附在他身上,她踮起腳尖將熱情的唇貼上他的臉,不顧韓譽驚愕的睜大眼睛,結結實實地給了他一個吻。我退卻了幾步,抬頭望向天空不由得有些無奈,或許我應該能體會他的心情,但卻無法接受事實。

我不再能相信一些什麼了,不知道該如何去愛,不知道該如何相信什麼才是幸福。晚上的歡送會,我缺席了。





大清早,韓譽臉色明顯的蒼白,想必一夜沒睡好,他到宿舍後面直催促著要載我出門。重型機車飆上早晨的濱海公路,在彎曲的道路上韓譽絲毫沒有減速,坐在後座的我心驚膽顫。

「我們要去哪裡?」

我抱緊著他的腰不敢鬆手,勉強忍住因高速行駛而產生震動的暈眩感。

「我們到中部山上,上次暑假同學到梨山打工,他們說那裡很純樸、人煙又稀少,我們到那裡住幾天。」隔著安全帽他大聲的說著,聲音卻飄得很遠。


「可是,你家人知道嗎?你不是該準備出國的事嗎?」

此時我反而擔心他的父母,若知道我們擅自離開這個城市跑到山上去,會有什麼反應?他沉默著沒有回答,我很納悶到底他在打什麼主意,他根本不理睬我的嘮叨,只專心一意地不斷地加速往目的地走。



終於進入了梨山,果然山巒連綿,機車在山路奔馳登高可遠眺群峰,欣賞著雲海不時變幻,在這峭壁峽谷間突然整個心情興奮了起來。

我們沿路不斷地歡呼,雖然路程遙遠,全身精力幾乎耗盡疲累不已,但是看到山上的景色秀麗清雅,我們也感染到這暖暖的幸福。

機車靠路旁停了下來,韓譽捧著我的臉說著:

「妳放心,我會保護妳一輩子。」

他笑的很開心,這時候看他的臉更加俊朗瀟灑,我偷偷地把這一畫面深深地刻畫存在腦海中。



天色漸暗又飄著細雨,我們急於想找個地方休憩好安頓下來。

到處向路人打聽後,好不容易才找到ㄧ家飯店。意外的是登記住宿時,韓譽才發現身上只帶著三千元,而飯店的住宿費最便宜的卻也要兩千五百元……。(待續)





詳閱*總覽*(按我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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